今天的故事是一个为了生存抛弃道德的故事。人性里面那些模糊的暗洞都是用罪孽来填补成的。
“尿*症早期,医院做两次透析。”医生冰冷又漠然的说道,他没有表情的抬起头看了一眼坐着他前面的女人,似乎对这一切已经习惯了,随后,等女子离去,他又摇头轻轻说了一声:“可惜了”。
女人终于死心了,这已经她第三次检查,得到的还是一样的结果。
她的脑子反复回旋着医生宣判的冰冷判词,而且不容反驳,没有任何机会。
“医生,我还能活多久?”
“保养的好的话十几年吧,也要看个人情况”
“做一次透析要花多少钱?”
“这样子,一个月最好做10次,三天来做一次”
这几天她脑子里面反复穿插环绕的就是这几句话,吃饭,睡觉,走路,发呆脑子里面都是这种声音,这种声音让她绝望。她时而开始幻想自己什么时候死去,死去的时候是怎么样子,朋友亲戚会怎么说自己,自己的老公会不会找别的女人,自己的孩子以后会怎么样,一切未知化成更重的担忧向无力的她如倾盆之水向弱小的她碾压而来,她快撑不住了。
她还有家人,还有一个女儿要养,她必须想办法,自己不能倒下,倒下了这个家就散了。
得知她生病的消息亲戚朋友纷纷带来一些金钱表示慰问,叫她好好治病。
她深刻的明白这些安慰的言语阻止不了自己生命的流逝,也无法减少自己的恐惧,只有金钱才能减慢她生命的流逝。
她没有钱,但是又想要命,她陷入了这无解的矛盾之中。
这个女人名叫*铃,她出生在大河县的雅雀村,是周边远近闻名的大美女,她的颜值就算打5折能成为她村里的最好看的女人。23岁那年她嫁到了烟花村,成为了烟花村的村民,就顺其自然的成了烟花村最好看的女人。
她的男人名叫陈勇,家境很是平常,但是长相却如宋思明一般,浓眉大眼,又有一种英武之气,*铃和他一起在村民看来,也算是天造地设。几乎所有村里的都有那种墙纬暧昧之事,但是男人的个人魅力完全战胜了他窘迫的经济状况和一切暗地里面的情敌,把一切挑衅扑灭于发生之前。村里的女人长得格外好看,自然引来无限的蝴蝶,*铃当年就在这万千蝴蝶中选中了陈勇这只。
“老婆,我明天去烟花厂干那活吧,一个月能赚0多。”陈勇商量的问道。
“不行,那太危险了,去干那活的人,到最后不是死就是变成残废,有几个人一直干下来是平平安安的,我已经这样子了,你不能出意外了。”*铃很快拒绝了陈勇的建议。
陈勇掏出一根烟,苦闷的抽着,这几天他的白头发又增加了好多。
烟花村的最出名的产业就是做烟花,烟花的制作是一件相当危险的工作,一不小心就会发生爆炸,村里面缺钱的人为了赚钱总会接受这份对他们来说算是最高收入的工作。做烟花的工厂都会在深山老林里面建造一个小房子,在小房子里面放很多化学制品,而且只有在凌晨2点到4点才能去干活,因为其他时间温度就会变高,烟花的化学药品性状非常活跃,一遇到高温或者剧烈碰撞可能就会发生爆炸,所以愿意干的人很少,一旦发生爆炸,化学药品炸在深山就是非死即伤了,轻则皮肤重度烧伤,重则粉身碎骨。
但是世界上只有一种病就是穷病,人没有钱,又需要钱的时候,那不干也得干。
“老婆,我真没用,赚不了钱让你连病都快治不起了,都怪我太没用了”陈勇感觉自己非常对不起老婆,又无奈的说道,“亲戚朋友那边我都借遍了,他们也借不出什么钱,那一点钱也是没什么用。”
“我明天去找找大头吧”*铃似乎下了一个重要决定。
“找他干嘛,他可是县城里面做高利贷的,他是有钱,但是你这样子他也不会把钱借给我们”陈勇疑惑的问道。
“我不要问他借钱,要他给我指点一条路就行”*铃说道。
“什么路”陈勇问道。
“自然是让我们一家如何活下去的路子。”*铃说道
“我们也要去放高利贷吗?”陈勇听着妻子的话,陷入了困惑。
“人人都以为大头这几年混的好是靠放高利贷,搞物流赚到钱的,其实我知道不是这样子。”*铃说道。
“到时候再说吧,我明天先去找大头,看看能不能找到门路”*铃似乎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黑夜里,烟花村安静的可怕,连一条狗叫的声音都听不到了,整个夜晚死寂的黑暗,*铃和陈勇躺在床上,感觉这安静的夜晚太糟糕了,陈勇怕一觉醒来自己老婆变成了一具尸体,*铃怕自己再也醒不来了,怕被人看到的最后一眼是一堆骨灰。
都说每个不幸的家庭都有各自的不幸,从医院出来的那一天起,陈勇和*铃也成为了那不幸家庭中的一员,小人物的挣扎终究是像灰尘一样轻于鸿毛的,只能为大人物承接放出的光芒,每个灰尘的作用不就是承接光芒吗。
天终于还是亮了起来,*铃早早起床特意仔细的打扮了下自己,好让化妆品遮住她憔悴的病容,他没有让自己的丈夫跟随,自己一个人就出门了。
雅雀山庄。一间名为无声岭的包间
*铃见到了大头,大头当年为了追求*铃煞费苦心,最后因为自己是个混子不务正业,*铃自然也是没有选择大头,跟大头在一起。
少年时候那种模糊的情感是最让人怀念的。大头接到*铃的电话也很是开心,能和*铃单独相处一下,也算是满足了当年的意难平。
“我生病了,尿*症早期,需要钱治病”*铃直接了当的说。
“原来你是找我借钱来的。”大头兴奋的笑容慢慢收敛,轻声说道:“你要多少?”
“你误会了,我不是问你借钱,更没有任何理由问你借钱”*铃说道。
“那你找我不是单纯的叙叙旧吧”大头问道。
“我知道你有路子,你给我那条路子,钱我自己赚,我帮你卖货”*铃说道。
“。。。。。”大头万万没想到,*铃找自己竟然是做*贩赚钱。
“走上那一条路就是不归路了,结局不是死就是坐牢。你不怕吗?”大头说道
“那你为什么做这行”*铃认真的问道。
“因为你啊,你当年不拒绝我吗,我可能也是一个淳朴的村民,可能在烟花厂里面上上班,或者做做保安,我们也许会过的很幸福呢”大头说道,
“现在我已经上船了,人在大江湖上已经下不来了。跳下船我就会淹死”大头认真的说道。
“我怕什么,最多也不过是去坐牢,我要给我孩子赚钱,我活不了多久了,我得用剩下的时间给他们攒点钱”*铃说道。
“害人钱都是带血的,你也赚吗”大头说道
“在生存面前我已经顾不了道德了”*铃说完撩起自己的衣袖,只见她的手腕上插着一根针管,然后绕着一圈输液管。指着它说道“我没有办法了”说完*铃决绝的目光流下了无奈的泪水。
“我们这行有这行的规矩,既然你这么说,也罢了,到时候你准备钱,会有人跟联系的。”大头说完就走出了无声岭包间,走到门口他又迟疑了一下,终究他没有回头,依然的走出了雅雀山庄独自一个人开车走了。
*铃很快熟悉了这个行当,她每次拿货都会时先通过不记名的卡来接受信息,接收一次,他就把这卡丢入江河之中。而这不记名的卡每次拿货的时候上方都会在货里面事先准备好一张。以备下一次拿货。
不久之后烟花村的村庄没到夜晚的时候就变的异常热闹,车来车往,有时候半夜都有车来,来的基本都是年轻人,过来就是买个几千几百的冰,*铃的生意渐渐变的很好。她的生活也逐渐好转,只要去做完透析,她的体力和精神就会恢复,和健康人无异。为了做这一切,她和陈勇办理了离婚。
她是这么告诉陈勇的,我要是有一天被警察抓了,我坐牢就去坐牢,被抓也是迟早的事情,我反正也快死的人,赚些钱,你和孩子还有着落。这个行当你不要参与。
此时的*铃就像是绝命*师里面的老白,为了家人决定牺牲自己。
*铃在自己村里干这个行当很快被村民们察觉,有的村民表示理解人家也是为了生存,不妨碍自己就好了,有的村民则表示这样子是违法犯罪必须举报她。
*铃很快就被警察带走,然后又放回,因为证据不足,每次被抓她基本都是交钱了事,她又是尿*症患者。警察局来来去去,她渐渐的习惯了,也变的大胆了,之前只是晚上有人上门,现在白天都有人上门。
时间就这样子过去了几年,*铃虽然和陈勇离婚了,但是他们两个还是事实的夫妻住在了一起。
大头的小弟找到*铃叫她注意点,她被人盯上了,进进出出这么多次局子。但是她知道她不能注意点什么,她必须以最快的速度在死之前赚到足够多的钱财。舍命不舍财。
终于*铃还是被抓进去了,被判有期徒刑7年。她穿着囚服,双眼空洞的盯着监狱外的天空,此时她感觉自己解脱了,也许她会死在监狱,她在监狱里面因为美丽遭人嫉妒,因为病患又遭人同情。很快她在监狱里面过了1年了。
陈勇瞬间变得有钱了,她失去了*铃,她知道*铃应该是要死在监狱里面了,很快陈勇在外面找了个年轻女人,然后怀孕生了个孩子。但是他们没有结婚,当陈勇的那位小女朋友要求结婚的时候,*铃的姐姐跳出来反对,并且威胁道:我妹妹还没死呢,为了赚钱现在人都进去了。你一年不到就找了别的女人,还生了孩子,现在竟然还要办婚礼。太荒唐太可笑无情了。
陈勇面对这些质问,不发一言。
陈勇没有和他的小女朋友结成婚,但是现在他们成为了真正的一家人。
而监狱里面的*铃,他已经忘记的差不多了。
而*铃则期盼着自己的孩子和陈勇有她留下的这几百万能过上好日子,她觉得就算是死,也值得了。
秦羽唐感谢你愿意花时间还愿意花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