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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4/6/19 18:1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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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消费级无人机年即将进入新一轮的用户增长期。这个看上去像是科幻剧中的“天外来客”的产品,给拍摄者和使用者拓新了看世界维度,为他们带来了难得的自由。然而,由于用户教育缺失、相应规制空白,这一危险的自由,也正在成为这一行业发展意想不到的新瓶颈。

“如果明天是你这辈子最后一次飞无人机。你会选择哪里?”

徐骏没有立即回答这个问题,他抿住嘴唇,盯着飞起来的机器——大疆“悟”,此时高度指示仪写着:41米。在空旷的蓝天里,无人机已经缩到一个黄豆大小,不经指示很难认出。而地面也同样空旷:远处是一座山包的一角,近处熟黄的芦苇随风飘荡,旁边是一栋被扒掉一半的旧青砖房,除此之外就空无一物。若不是远处隐约传来的游人笑声,让人很难相信,这地方竟然离上海欢乐谷近在咫尺。

不过,在徐骏手持的屏幕上,无人机展现了另一个世界:远处平凡无奇的小山包,从俯视的高度看下去,才会发现它是佘山的一角。西部数个层层嵌套的椭圆圆环,是一个巨大的闲置跑马场。而彩色的帐篷尖顶背后,则是色彩缤纷的游乐设施和的过山车。而更远处,月湖倒映阳光和山脉,显出波光粼粼的水色来。

这是徐骏眼中的两块“上海近郊最后的无人机航拍宝地”之一(另一块,则是无人机训练基地)。在杭州“笕桥机场事件”之前,这样的飞行地还有很多。但现在这样的地方已经越来越少——许多从前允许飞行的地区,现在刚一拿出无人机,就会被保安或警察拦下,或者没收。

他几乎不跟其他人提起这块场地。要抵达这里,要绕上几段小路,穿一扇虚掩的铁门,走到几块废弃的工地背面。

但如果这最后的地方也消失了呢?

等到飞机飞到高处悬停之后,徐骏转过头,说:“我会飞一次外滩。”

他以前从不飞外滩,圈里的老飞手都知道,那里是限飞区。

当徐骏刚刚接触无人机的时候,天空还比现在包容的多。

他见到的第一架无人机是大疆“精灵4”。它不同于他所见过的任何一个飞行器:它没有巨大的翅膀,却有四对小小的旋翼。在旋翼的中间,白色带弧度的塑料包着飞控部件和云台。从上往下俯视,像一个会飞的“X”。他的反应是:这是个地地道道的“天外来客”。

“这能飞起来吗?”他产生了疑问。

这个生于郑州的男人,对于“飞行”有自己的理解:他大学毕业后进入了国企,在上海从事房地产销售。两年下来,他成功地从一个羞涩的通信系男生,成了一个在上海有房,事业有成,春风得意,同时也疲惫不堪的营销经理。就在他陷入职业迷茫期的时候,他的一位出身航空世家的同学从英国学习空管归来,激发了他想学飞行的念头。年,他决定去圆自己的飞行梦,经过一年的飞行理论学习,严格的操作磨炼,最终成功地拿到了直升机驾驶资格。

就在上海和三亚往返进行直升机培训的时候,他接触到了无人机,在家里试了几次并不顺利,加之对天空非常熟悉。他曾一度打消玩无人机的念头。直到有一天,在三亚的一栋公寓楼顶上,他决定用无人机,试着拍另一栋楼天台的屋顶花园。效果出乎他的意料:无人机不仅能够拍摄全景,甚至可以代替他的眼睛,去拍摄下花园里的一草一木,甚至包括花园墙壁的纹理细节。在此之后,他大起胆子,把无人机放得更远:从屋顶花园到海边住宅,再到港口和渔船。他最远的一次尝试,是把无人机飞到离岛上拍摄灯塔,只是由于电池电量,最终未能成行。

他发现了无人机比直升机更具优势的地方:它可以到你想去的任何地方,拍摄你想要的任何角度。“(第一人称视角)跟直升机的感觉很相似,但是要自由得多。”无人机没有航线限制,没有规定动作,它是人体的手和眼的延伸,却又能像海鸥翅膀一样自由飞行。对于飞行的热爱,和对于未来商业价值的看好,让徐骏最后除了直升机驾驶员以外,又成为了一名商用无人机学员。

航拍三亚,拍摄者:金建秋

徐骏并不是唯一一个在年加入无人机爱好者队伍的人。这一年被称之为消费级无人机无人机“元年”。这一年,世界范围内的消费级无人机销量增长到了万台,增速为.71%。

为什么喜欢玩消费级无人机?每个人的答案都有不同。但有一点是类似的:它给了人以新的高度。尤其是对第一次飞行的人来而言。作为徐骏的老师,无人机创业者、飞行教练崔宇接触了许多这样的学员:在第一次飞行的时候,有些人兴奋,有些人狂喜,有些人甚至会喊叫。大多数人刚会飞后的一个标准动作,就是要求他帮他们解除高度限制(米),然后摁着操纵键不撒手地把飞机升到最高处(米)。一个二十年前学设计的设计师看着屏幕跟他激动地说:“(这个俯视视角)我上学时候觉得是不可能(的事情),结果你们现在这么简单就实现了。”

不过,作为上海最早一批接触无人机的创业者之一,他仍然还保持着对过去的记忆:仅仅五年以前,无人机圈仍然是一个更加专业和封闭的圈子,大多数的无人机爱好者都来自于航模、机械或者手工的制作者范围内。在那个时代,“购买”组装好的无人机是不可能的,必须通过航模店(有时需要通过海外邮购)购买各种零件,自行剪裁,拼装,按照飞机的大小和复杂程度,组装过程可能从一个星期到一个月。但真正的难关是飞行前的测试:调节杆度,调高,测试组件的契合程度。每一次飞行要求绝对精密,这使得这个过程会非常之长,为了五分钟的飞行,一架组装的无人机即使是飞行老手,也至少需要调整两到三天。而新手如果要学习这一过程,必须经过老手的传帮带。否则几乎不可能实现独立飞行。

现在。年,时任《都市快报》的记者韩丹把浙江第一架无人机装上了相机,完成了首次围绕钱塘江的航拍,这也是浙江省内第一次成功得的航拍,他因此获得了报纸奖项。但很少人知道:这架飞机拍摄没几次就掉进了江水里,与飞机一起掉进江水的还有他在飞机上投入的五万块钱。在他获奖后,许多人登门造访希望学习技术,但真正学会的却寥寥无几。

大疆精灵1,消费级多旋翼无人机先驱者,可以看到仍然没有相机,需要使用者自行装配

年,一些无人机厂商开始注意到消费级无人机,尤其是航拍消费级无人机的巨大市场。这一年,大疆领先地发行了第一代无人机飞控“悟空”,这一个小小的组件解决了控制的问题:此前飞手必须全神贯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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